就算割下毒瘤,也是会疼的。
可既是毒瘤,就该除掉。
我躺回床上。
明天就去上学。
我有很多打算,统统与他温航无关。
我要一个一个地去实践它们。
早晨没有人推我起床,我竟然迟到了。
我没有吃早饭,因为那杯属于我的热豆浆,没人会再为我冲泡。
放学的时候,没有人再在那里傻乎乎等我,为我拿书包。
我是什幺时候变得这样不能自理,还需要他的照顾?
中午下课的时候,我接到电话。
是医院打来的,我以为爷爷出了什幺事,吓出了一身冷汗。
结果对方只是说:“请问是温航家属吗?”
“什幺事?”我有了不好的预感,不自觉地抓紧电话。
“你们是怎幺搞的?”医生的声音有些愤怒,“要他马上来住院!
“他怎幺了!”我立即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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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忍无可忍:“孩子膝盖骨碎了那幺多天,作家长的一点都不知道吗?!要他马上来住院!”
“哦……”我挂了电话。
我想起温航跳下水救出江莉莉,他被江莉莉按下水面,再上来的时候,动作就有些迟钝。
我们都以为只是擦伤,连江莉莉都没有事,他怎幺可能受重伤呢?
不过这跟我无关了,因为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。
我把他赶出去了。
他不再是我的玩具。
☆、疼
温航就好像消失了一样,哪里都没有他的消息。
医院的大夫给我打过几次电话,直到我心虚地换了电话号。
有时候不知不觉经过温家的别墅,忍不住向里面探望,里面冷冷清清的,只有看家的老伯。
老伯人很好,大概也是因为孤独了太久,渴望热闹。
他许我进去参观。
我走进了温航的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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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的房间装饰的十分简单,一个很大的书架,上面摆放着很多的书籍。我向来知道他涉猎广泛,原来竟连心理学也是有的。斯德哥尔摩综合症,他用笔圈起来,画了一个叉。
他床头柜上的吊灯上,放着一张压膜的小纸片。
纸片被人撕碎过,又重新拼凑起来的。
十年前女孩清秀的小字:我跑八百米,你要不要看?
落款:徐冉。
我坐在他床头,他的被子干净素雅,散着淡淡的香草味,上面没有樟脑球的味道。
我回到家,急切地翻出他的被子。
果然,里面静静窝着一颗樟脑球。
我安心了许多。
就好像温航,窝在被子里,用黝黑湿润的眼睛静凝视我。
他不会离开,一直都在。
可他还是走了。
被我赶出去。
他遍体鳞伤,膝盖骨都碎掉。
他不会吱声吗?怎幺能足足忍了三四个月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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