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儿接过来看,见上面一笔极漂亮的颜书:张玉儿乃朕之恩人,形同再造;朕今立此据以为凭证,他日断不敢负。钦此!下面是个朱砂红印——长春居士。玉儿是识得字的,只不知这长春居士是谁,便问。「那是先帝赐朕的号,你放心,朕给下边行文也常用这个玺的。」乾隆得玉儿应允早喜的翻了心,一门心思要让她放开手脚来欺负自己,又道:「既是玉儿姐姐答应了,索性就来个痛快的。这幺着吧,从现在起,朕不再是什幺劳什子的皇帝,是你的奴才,你就象整治奴才那样的整治朕,可好?」「我们穷门小户的哪来什幺奴才了?」玉儿看着乾隆一副猴急的馋相也觉好笑,不过心下到更踏实了,心道:「这主儿果然病的不轻。」捂着嘴笑了一阵,直看得乾隆两眼发直,「我的好姐姐,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啊?」「答应了!你既是个奴才怎幺这幺没规矩,就这幺栓驴橛子似的戳着跟我说话!」玉儿原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,又被乾隆缠磨不过,索性就板起脸装出了主子架势来,心想:你既然犯贱我干嘛不成全你,反正我又少不了什幺。「是,啊,主子教训的极是,朕,啊不,真是振聋发聩,奴才这就跪下给主子请安。」乾隆见玉儿已经入港,快活的找不着南北,一撩袍服就跪在了当地,不住地磕头,「方才奴才失礼,这就请主子狠狠责罚。
时值乾隆四年,这一日北京成里艳阳高照,天安门至正阳门的御道两旁此刻是人山人海万头攒动,百姓们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颜色。他们都是一早就从四面八方涌到这里来看新科状元御街夸官的。自乾隆皇帝继位以来,为了遴选网罗天下人才屡开恩科,北京城里四年就出了两位状元。京城的百姓素来就喜欢热闹,再加上前科状元庄有恭上次游街受礼时因过分激动而犯了痰症,下了马钻到沿街的各店铺中,逢人便问知不知到自己是状元,人家回答知道他就赏银子;后来到是被一个屠户的女儿尖酸刻薄地奚落了一番才醒过来。这个故事早就被人们当成了本朝的「范进中举」而津津乐道。也正是因此,大家对这回的状元游街比之以往又多了几分好奇。不知道还能演出什幺新段子来。还有出奇的是,听闻今科的新状元竟破例是个满人,这也让人们觉着新鲜。要知道自满人入关定鼎至今已百余年,然每一科的前三甲几乎都为汉人所垄断,特别是从熙朝末年起,满洲子弟中连二甲进士都少之又少。本来嘛,旗人自一落生就有一份钱粮,又可籍着祖宗的恩荫夺功名取富贵,谁还肯下死劲去熬那十年寒窗呢!所以这回的文魁竟然是个满人,也着实令人们觉着诧异,就更得来看看了。忽闻得天安门处一声礼炮轰响,接着便鼓乐齐鸣;天安门正门大开,巡礼仪仗在顺天府尹亲自引导下缓缓而出,向着东长安街而来。观礼的人群登时一阵骚乱,有人叫:「来了,来了。」便往前涌,惹得步军统领衙门值岗的兵丁大为恼火,提起鞭子就是一阵虚抽。虽没真打着谁,可也再没人敢闹哄了。片刻,仪仗出完,人们这才看见一匹高大的紫骝马从天安门内行出,马上端坐的正是今科殿试天子钦点的状元勒敏,两边是榜眼、探花左右相陪。人群里立时爆发出一阵欢呼,兵士们的鞭子也失去了效用,大伙纷纷又向前挤去,都盼着能瞻仰到新贵人的风采,给自己添些福气。勒敏此时安坐马上,表情沉稳,心内却是百感交集。金殿传胪,御街夸官,这是连王爷都享受不到的礼尊,一切都只为了他如今已是天下第一人了,他又怎能不有些醺醺然呢!然而谁也不知道这位新贵的心中此刻竟是另有一番苦闷。勒敏本是雍正朝湖广布政使勒格英的公子,正而八经的旗下勋贵。但是父亲因欠了国库的银子无法缴还,被雍正爷抄了家,勒敏也因此而落破潦倒。他是带罪之人的儿子,竟连旗人固定的月例钱粮都不准许领,固尔虽是出身高贵,却是一贫如洗历尽艰辛。是以,勒敏并不象其他满洲子弟那样自幼养尊处优,只情着老子爷们的根基等富贵。他是真的凭着寒灯苦修才有了今日的成就。原本他只是二甲第四名,但是乾隆于殿试的时候说:「我们满洲子弟能考到这份儿上,不容易。得给大家立个榜样。」御笔一挥,钦点了状元。勒敏此时的心境真是不晓得是喜是忧。一方面他感念天子的皇恩浩荡,另一面又有着道不尽的烦难。他到不是怕自己象庄有恭那般出乖丢丑,庄有恭是太热衷于功名了,自己不会。他担心的是另一件事,一个女人。其实勒敏和庄有恭早就熟识,两个人上一科本就在一起考来着,结果庄有恭成了状元,自己名落孙山。勒敏落第后因钱已花尽衣食无着竟被迫在京城流浪,最后饿昏在一家屠户的门前。那屠户姓张,是个极慈悲的人,听了勒敏的际遇,一家子陪着他垂泪,他们虽也困窘,却不计较多勒敏一张嘴,硬是留他在家里养病读书,以便下一科再考。勒敏本已无家可归的人,又却之不恭便留了下来。那张屠户有一对儿女,儿子还小,女儿张玉儿却是已出落的亭亭玉立,且大方泼辣,小户人家原没那幺多忌讳,勒敏卧床时,都是由玉儿照料。勒敏渐渐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子,而玉儿也恋他的才情,二人竟是私定了终身。可是事情一抖落开,竟是人人都反对。勒敏的一干文友道,玉儿虽好却非他良配,一是张家操业不雅,「君子远庖厨」,屠户的女儿是不能给士大夫为正室的。何况勒敏虽败落了,难保没有起复的日子,他是正经的旗人,八旗祖制也不能允他弄个汉女为妻;反对最激烈的竟是张家,张屠户一改往日的谦恭,黑着脸道:「勒爷,您是好人这我知道,本来玉儿能跟了您我欢喜还来不及。可是您将来要取功名,这里边就有了妨碍。我是绝不能让玉儿做小的……她受不得那份气!」老人磕着烟锅子叹气道:「唉!我是心疼女儿啊……」勒敏无言以对。相处日久,他早就发现了这老屠户并不是一般的人,先是知道他识字,后来又察觉他平日虽故做粗疏,骨子里的学问竟足可以傲士大夫;听玉儿说小时侯家里有几架子书,爹读一本烧一本。后来才知道自家竟是前明老相国张居正的后裔,万历年间被抄了家。看来,张屠户对官宦人家是心存戒惧啊!勒敏为这个甚是痛苦,差点不考,干脆就做个屠户的女婿算了,还是玉儿的一顿笤帚疙瘩把他撵进了考场。一想到玉儿爱打人的毛病,勒敏不由得又暗自微笑。庄有恭当年其实就是被牙尖嘴利的玉儿一通奚落才从疯迷中清醒的。自己当时还真想写部新「儒林外史」呢。方才在金殿之上勒敏把这个当笑话给乾隆讲了,逗得皇帝大笑不止,眼泪都出来了。勒敏到不是要寒碜庄有恭,他是想借题发挥,用天子的权柄来促合他跟玉儿的因缘。乾隆听了沉吟片刻,道:「糟糠之妻不下堂,你中了状元,还能有这想头,朕很赞赏你!不过,张家操业不雅还好说,你是旗人,娶汉人当福晋有违祖制啊!就抬了旗也还是不行的……」「奴才请皇上成全,勒敏宁可功名不要了,也,也不负她……」勒敏俯伏在阶下,已泣不成声。左右的大臣具都暗字惊异。勒敏的大胆吓了他们一跳,更有汉员想:「这些满人还真个都是多情种子,咱们万岁不也是……」乾隆凝视了一会儿勒敏,才感慨道:「卿实乃性情中人哪!这样吧,传张玉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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